热能表在我国是一种新的计量器具产品。作为计量收费的依据,也就是“用于贸易结算”的计量器具,是属于国家规定“实行强制检定”的仪表产品。2001年6月1日建设部发布实施的《热量表》CJ128—2000标准,在给出对热能表技术性能要求的同时,规定了试验方法和检验规则。由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于2002年3月1日批准开始实施的JJG225—2001《热能表检定规程》,正式成为“热能表首次检定、后续检定、使用中检验、定型鉴定及样机试验”适用的国家标准。

　　过去若干年里,户用热能表试用过程中的经验教训,值得吸取。一半以上的户用热能表,在试用过程中发现大量的问题———包括精度太差、寿命太短、停止工作、甚至阻塞供热管道影响居民生活等导致严重的后果。不仅是给热能表用户或热力站、建筑物业管理公司造成投资浪费,人力物力损失;也同时影响到热能表生产企业,过高的维修、赔付费用,使得入不敷出,损失惨重;问题严重的一些热能表企业甚至无法经营下去。令人疑惑、深思的问题在于:这样一些热能表企业几乎都是取得过计量器具制造许可证,他们的热量表产品还都是标明通过了计量检定、合格的。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真正使热能表能正常地,稳定、可靠地完成作为收费依据的计量任务,还有大量的工作需要认真完成。

　　其中最重要的工作之一,是建立一个热能表检定装置的有关技术的公约、公认性文件,通过加强技术检定的工作,规范和提高热量表企业产品的可靠性和可信性;有利于热量计量技术的发展;促进城镇供热体制改革工作的正常进行。

　　1　热能表检定的意义

　　对一个热能表的生产企业,如果说产品的质量是企业的生命,那么“检定”正是产品质量的保证。但是,众所周知:热能表对我国来说,在生产和检验两方面都还没有积累足够完善的经验,行业标准和检定规程公布实施也还只有不过几年的经验,不可避免地会出现一些由于认识和理解而发生的问题,质检系统尚待完善。这里所说的“系统”,包括了:热能表生产企业为能保证其产品质量符合国家标准所必需的出厂检定检验系统;技术监督部门按照国家检定规程对热能表企业及其产品监督检验所必需的检定检验系统;以及能让热能表用户和计量收费管理部门认可,放心地安装使用的公正、科学的管理检查系统。完善的质检系统应该能够保证每一套检定合格热能表,在其安装的岗位上,能长期地正常工作;作为计量收费的依据,胜任可靠。过去几年的经验已经表明,这样的质检系统,在中国还没有完善地建立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有必要再次明确热能表检定的意义。

　　首先,如前所述,对热能表要实行检定,是法律的规定。我国《计量法》规定:“计量检定必须执行计量检定规程”“国家计量检定规程由国务院计量行政部门制定”。也就是由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于2002年3月1日批准开始实施的JJG225—2001《热量表检定规程》,正式成为“热量表首次检定、后续检定、使用中检验、定型鉴定及样机试验”适用的国家标准。已有此法,不可不依。然而,现在的相关企业,从领导、技术主管到工作人员,恐怕还没有普遍得到足够明确的理解和认识。我们必须大声疾呼:过去曾经出现在一些地方上的,没有建立符合标准、规范的热能表计量检定装置,不经过计量检定,就给地方生产热能表签发许可或合格证的现象决不应该继续存在。

　　第二,检定对相关生产企业来说,是其产品质量的验证。正因为国产热能表都还没有经历多年实用的考验;对生产企业来说,都还未能积累必要的、来自使用中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的经验。出厂时认为合格,使用中发现了问题,售后服务的费用之高大大出乎预料,致使得不偿失,“急功”而未能“近利”。这方面的教训不少。因此,通过科学合理的检定,防患于未然,是非常重要的。作为新世纪热能表企业的特点,可以说凡是认真负责的企业领导,都更自觉地把建立、改进、完善热能表的检定系统设备,放在比组织生产更重要的地位上了。

　　第三,检定对“顾客”来说,是决策购买的依据。同样因为热量表是一种“新”的“商品”。“上市”时间还很短,还没有形成显著的若干“名牌”的效应。认真负责的“内行”“买主”,会关注所选购的热能表检定的情况。为了赢得顾客的信任,吸引“买主”,热能表生产企业搞好自己的检定系统显然也是十分重要的。我们曾多次建议:有关单位在大批选购热能表产品之前,要委派专人考察该生产企业的检定系统设备装置和实际运作情况。

　　综上所述,一个热能表生产企业,他们的产品出厂检定系统———包括设备硬件和检定方法程序设计软件,是否科学、完备,运作实施是否认真、负责,可以基本反映出其产品的质量和可靠性程度。既能体现企业领导是否有明确的计量法制观念,也必将会影响到企业的发展和效益。

　　2　热能表检定装置技术规范的编写制定

　　中国计量协会能源计控工作委员会为了促进我国城镇供热体制改革、热能计量仪表事业的健康发展,推动解决国产热能表准确计量的问题,在成立热能表工作组并进行广泛调研的基础上,于2004年7月向国家质检总局计量司汇报并提交了《关于建议加强热能计量管理工作的报告(中计能文006号)》经请示有关领导,于2005年3月组织召开了热量表检定装置的专题技术研讨会。中国计量科学研究院热工所王池所长,国家流量和热学表技术委员会组长、北京市计量科学研究院王子刚院长,建设部专家委员会成员、中国科学院物理研究所王树铎研究员,以及天津、山东、辽宁、唐山等地的热能表生产企业和计量管理技术机构的代表参加了会议。大家一致认为:在国家关于热能表检定装置的标准或检定规程颁布之前,应立即组织有关专家和热能表企业的技术人员成立编写专家组,开始编写热能表检定装置的有关技术的公约、公认性文件,作为热能表企业在国家相关标准颁布前统一遵守的技术规范,并为今后的标准编写奠定技术基础。

　　鉴于国际上并没有专门为热能表检定装置制定的标准可作为参考依据,本技术规范是参照、依据了欧洲标准(EN1434)和国际法制计量组织建议草案(OIMLR75)的相关内容、我国的有关标准并结合我国的热计量仪表发展的具体情况编写的。

　　北京市计量科学研究院张立谦和天津市计量所刘巍执笔起草了初稿,并多次根据编写组综合的意见修改补充。中国计量协会能源计控工作委员热能表工作组共组织召开了六次专题研讨会,征求了全国50多家热能表生产企业和计量管理部门的意见,编写组5次讨论修订,于2006年7月完成了审定稿。报请王池所长和王子刚院长审查、提出意见后,由王树铎研究员作了最后的整理、完稿,报请全国流量和热学专业技术委员会审定。

　　全国流量和热学专业技术委员会审定意见认为:“此规范内容完整,要求正确,对有关计量技术机构和热量表企业在筹建热量表检定装置以及在检定热量表工作中,具有技术参考价值,同时在国家热量表检定装置检定规程颁布之前看靠该规范对热量表检定装置进行校准和调试。”

　　现已开始下发到全国热量表企业和有关单位,参照实施。

　　3　值得关注的几个问题

　　3·1　及时地了解和关注国际标准

　　我国进入WTO之后,已融入国际经济体系,面对国际化的大市场。中国的热能表企业,也不得不把眼光放得更远,既要有民族新兴产业的保护意识,还要有走出国门的雄心壮志。我国现有热能表的技术标准,一个是建设部行业标准《热量表》(CJ 128—2000),主要参照了欧洲热量表标准《Heat Meters,EN1434》;另一个是国家质检总局的《热能表检定规程》(JJG 225—2001)主要参照采用了国际法制计量组织的国际建议(最新草案)《OIMLR75—2001,HeatMeters, (Draft)》。国际法制计量组织(OIML)为促进世界各国政府在计量立法和法制计量管理方面的协调一致,多年来组织各国的计量专家制定和修订了许多国际性的计量法规,作为各国制定本国的计量规程的典范,推荐给各国使用。在这些法规文件中,既反映了当前国际计量技术的国际水平,也不断地总结各国计量管理的成功经验。及时、认真地研究特别是与检定系统相关的国际标准,是十分必要的。我国的标准中,对不断更新的国际标准规定没有全部引用。鉴于我国热量表技术还在发展初期和国情的特殊,坚持全部按国际标准考核我们的检定设备,恐怕不现实。但是我们必须要相信:欧洲进口的热能表会按照国际标准规定执行,在此前提下,明白面对人家的优势和竞争。

　　例如:

　　—R75号建议新版本全文52页,比1988年版本(全文16页)在篇幅上增加了两倍多;而且一半以上(29页)是讲型式批准测试和初次检定测试。

　　—R75号建议新版本(最新草案)中,除了将“允许的最大误差限”,和“分级规定”等与ENl434统一了定义,因而更加合理之外;特别规定了“检验设备的不确定度”(6·3Uncertainty of test equip-ment)。这一点是特别值得关注的。在我国相关标准的编制过程,审定以及贯彻执行中,都是讨论最多的议题之一。

　　—关于耐久性测试,所有的相关标准,都明确地规定了:用对热能表及部件进行了加速磨损试验的方法来检测热能表的耐久性。对流量计,首先应工作在最大流量和热载体温度上限时,持续工作300h;然后再在规定条件(50±5)℃水温及流量下进行系统误差的检测,应合格。这条测试规定使不少厂家提出了异议。提请注意:在R75建议的1988年版本中,这一点要求还要高———试验的流量计要工作在1·5倍的流量上限!同时在温度上限连续工作300h。在1997年的EN1434标准和后来的R75 (最新草案)新版本中,才去掉了“1·5倍”而只是规定了“流量上限”。至2001年,国际标准讨论中没有再放宽的迹象。显而易见,这样规定的意义就在于用加速耐久性试验,来确保被测热量表长期(5年以上)正常使用的稳定、可靠性。

　　显然,在中国已经融入国际市场经济的现在,要通过检定测试系统来达到质量保证研究和面对国际标准,是无法回避的。

　　3·2　中国国情的考验

　　在“中国国情”下,中国目前供热系统对中国的热量表提出了比欧洲国家更苛刻的要求。如水质很差;供热系统的管道,室外部分基本上都采用无缝钢管和钢板卷焊管;室内部分绝大多数还是无缝钢管;散热器的制造材料也主要是铸铁和钢材。而且,在停止供热时期,管道内水放空。氧化、锈蚀问题无可避免地普遍存在。多方面的原因造成水中不仅含有大量的有害化学物质,还有各种对流量计具有破坏性的杂质。早期进入中国市场的欧洲热量表也不适用,但是他们很快在结构设计上进行了改进。中国热能表在流量计等方面仍然还是薄弱的环节。全国许多地方或企业的中国热能表的“使用报告”和“试用、示范总结报告”中,所有的客观评价都不同程度地反映出这些问题。有些属于宏观的供热系统改造的范畴,不可否认,热能表本身技术不够完善。特别是长期使用的可靠性,存在着问题。我们注意到:已有几家欧洲热能表制造公司与中国企业的多种形式的合作,包括在中国合作生产热能表。他们共同的特点是:主要的投资就是在检定装置测试设备上,首先将一套先进的检定测试系统设备在中国建立起来。这样一套热能表检定装置,大约花费要在70万欧元以上。我们还不可能估计:如果完全按照国际标准,严格地检定测试所有的国产热能表,将会发现多少问题?严格要求、规范我们的热能表检定装置的确是刻不容缓的了。

　　3·3　关于检定操作人员

　　《中华人民共和国计量法实施细则》第29条中,规定了计量检定人员必须考核取证。

　　丹佛斯公司一个关于热能表检定系统的方案中,专门有一章“操作训练”。他们认为:操作人员需要一个14天的训练。这个训练过程包括以下主题:对检定系统和它的性能的一个总的介绍———在检定系统上工作,参与仪表检定———测量理论的一个总的介绍———检定系统中质量系统的一个介绍(按照酗4500l标准操作质量系统)———检定系统的不确定性估算(能理解、分析和评估)等等。

　　热能表涉及的理论包括技术比较复杂,理应特别重视。对热能表检定的工作人员,应该有更高的要求。这种培训看来是必不可少的。

　　3·4　这个规范存在的问题和改进

　　显然,这个规范不可能十分理想和完善,存在问题和需要继续改进。作者认为主要在两方面:

　　(1)数据通讯接口的问题,就整个热计量技术而言,数据通讯接口技术标准的研讨和制定,其重要意义或许不亚于整个热能表检定系统,而不仅仅是热能表检定系统的一部分。建议专题研究解决。

　　(2)另一方面是对先进的,而且还在不断的修改的国际标准和对欧洲先进的热能表检定装置、测试设备、技术的学习和认可;我们还做得不够深入和细致。

　　4　结语

　　在我国,热能表作为一个新的产品,行业标准和检定规程公布实施还只有不过几年的经验;如同OIML R75国际标准建议(最新草案),将要不断地进行修订,是很自然和必要的。热能表企业需要提高对质量检定系统的全面的了解,已经建立的检定系统装置,需要不断地、及时地总结经验,发现问题,以适合检定规程的要求。这将需要持续地努力,需要一段可能不会太短的改进、提高的过程。

　　中国市场上进口的热能表主要是来自欧洲许多著名公司,他们正以30多年积累的经验,严格执行国际标准,加上针对中国特点,不断地在调整和改进,以适应中国的需要。

　　《热能表检定装置技术规范》的颁布与实施,将会促使中国热能表的生产企业对相关热能表的检定测试系统给予足够的重视,在确保中国热计量仪表产业健康地成长;产品质量得到保证;在实现我国热计量仪表国产化的过程中,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希望有关企业、部门、工程技术人员共同努力,为我国城镇供热体制改革做出贡献。